凌晨两点,解放西路的路灯昏黄,只有“老李烧烤”的霓虹灯还亮得扎眼。铁皮棚下,二十多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,穿校服的学生在猜拳,穿工装的工人捧着扎啤罐碰杯,滋滋冒油的烤串在铁架上翻滚,孜然香混着烟火气飘出半条街。
没人注意到,收银台后的折叠床上,老板老李正睡得香甜。他歪着头,嘴角还沾着点辣椒油,呼噜声和烤炉的滋滋声、客人的笑骂声搅在一起,竟莫名和谐。
“李叔,再加二十串脆骨!”穿运动服的小伙子扯着嗓子喊,手却没停,熟练地从冰柜里拿出串好的肉串,自己架到烤炉上。旁边扎马尾的姑娘见状,起身给邻桌添了碟花生:“姐,醋在调料台第二格,跟以前一样。”
穿校服的女孩偷偷往收银台抽屉里塞了二十块钱,那是刚才吃烤冷面的钱。她踮脚看了眼熟睡的老李,小声对同伴说:“李叔今天又守到后半夜才睡,咱们动静小点。”
没人催单,没人抱怨。客人们像在自己家一样,熟门熟路地取串、添炭、扫码付钱。有人发现炭火快灭了,主动往炉子里添了块木炭;有人喝完啤酒,顺手把空瓶摞在墙角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老李终于醒了。他揉着眼睛坐起来,看见满桌狼藉却摆放整齐的碗筷,抽屉里塞满的零钱,还有铁架上刚烤好、用锡纸包着的几串茄子——那是他最爱吃的,还带着热乎气。
风从棚帘缝隙钻进来,带着清晨的凉意。老李望着空了大半的桌椅,突然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。他拿起那几串茄子,咬了一大口,烫得直哈气,眼眶却慢慢红了。
三年前老伴走后,他总在深夜对着空桌子发呆。是常来的老客们,怕他孤单,故意来得晚、聊得久。后来大家默契地形成了规矩:只要他睡着了,就自己动手,收钱找零从不含糊。
炉子上的炭火还没灭,老李添了些新炭,把刚穿好的肉串架上去。新一天的第一拨客人,该是早起扫街的环卫工了。
这个故事用温暖的情节展现了人与人间的善意。你对故事的风格、人物设定等方面有什么想法,或者还有其他补充需求,都可以跟我说。